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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外蒙古教科书是怎样描写历史的?

蒙古国位置

蒙古国在近现代历史上,曾长期处于俄罗斯-苏联的控制下,一度被称为是苏联的第十六个加盟共和国。苏联为了控制蒙古,不仅在经济分工上刻意压榨,还执行了现代版的“和亲”政策。

蒙古高层政府官员为了向苏联纳投名状,获取政治资源,纷纷接受组织的安排,娶了苏联妻子。在苏联文化专家的帮助下,蒙古人改良了文字,用斯拉夫化的西里尔字母来拼读蒙古文——所谓欲亡其国,先亡其史。苏联解体后,蒙古国几乎立刻采取了恢复民族独立的措施。首要的一点,即使重新建立蒙古国家的史学叙事角度,增强民族自豪感。

蒙古国

在中国人心中,总有一个“秋海棠”情结,而蒙古国在编制他们的历史时,刻意避免的就是这个“秋海棠”。中国人对秋海棠充满向往,蒙古则充满厌恶。中国将蒙古建国看作国家分裂与领土缺失,蒙古则看作是民族解放与国家独立。他们认为清王朝统治的300年,是中国对其进行的“殖民统治”。在这个意义上,中国是躺枪的;然而这个枪必须躺,因为这是蒙古属于中国的合法性的来源之一——自古以来。

蒙古国家博物馆看起来很小

蒙古人编制的以蒙古国为视角的历史叙事,都躺在他们的国家历史博物馆里。

蒙古国家历史博物馆位于乌兰巴托市中心苏赫巴托广场西北的国家博物馆,由10个分馆组成,记录了从匈奴王朝到蒙古国长达2000多年的历史。与中国民族大一统史观不同,蒙古人并不认为自己是中华民族的一部分。

在中国的历史记载中,匈奴、鲜卑、柔然等是表示一个特定历史时期的漠北民族族群,与中国的关系是羁縻统治的归属关系,而在蒙古人历史叙事中,这些游牧民族政权实际上也是与中原王朝对等的国家。

海棠叶地图

《元朝秘史》对蒙古人的祖先只追溯至五代十国时期,即契丹建国前后。在更久远的历史中,蒙古人生活过的那片土地,曾活跃着十分多的族群。蒙古人中有20%的古华北人DNA,据信是秦朝时修筑长城的汉人逃遁至草原后留下的后裔。即使到了汉朝,很多诸侯王失势后,都选择往北方逃跑。比如燕王卢绾,就带着几千人跑到了草原。

所以,蒙古人对契丹之前的历史,是继承了中国史书中的记载。

匈奴帝国(3BC -1AD):从公元前300年开始,冒顿单于在中亚建立第一个帝国——匈奴。公元前198年汉朝承认了匈奴帝国的边界,它南到长城,北到贝加尔湖,西至塔城,东达朝鲜。公元1世纪,由于内部冲突与外部周边国家袭击,匈奴帝国灭亡。

鲜卑帝国(1AD -3RD):公元1世纪,鲜卑继匈奴统治了中亚,鲜卑王朝是由很多中亚的东胡后代组成,他们和匈奴一样信奉萨满教。3世纪,鲜卑帝国分裂成许多小部落。

柔然帝国(402 AD -552):4世纪,东胡后代与杭爱山脉的游牧民族组成了柔然,其起源、历史、文化与蒙古人相近,在种族与文化上,他们被认为是蒙古人。

中国史书记载,柔然人曾往洛阳朝见北魏明帝,说柔然可汗本出自大魏,过来攀亲。北魏明帝也承认了这个说法。

这3个帝国之后,展馆的陈列顺序分别为:突厥人建立的突厥帝国、蓝突厥帝国、维吾尔帝国。维吾尔帝国在公元840年被唐帝国的亲戚黠戛斯(匈奴别部)攻灭,十五万落西迁。契丹从辽河流域发展壮大,逐渐占据漠北草原。可能契丹的汉化程度太深,蒙古并没有把契丹作为游牧帝国来看待。同样,金国是作为蒙古的世仇来看待的,虽然也短时间占据过漠北,但是正是金国的出现,才使得蒙古人崛起了。

接下来的蒙古帝国是蒙古人最为辉煌的历史时期,成吉思汗一生征战,灭国40,征服700多个民族,打下来一片大大的疆土。他们的足迹遍布了东亚、北亚、中亚、西亚、欧洲,成为上帝之鞭。

蒙古帝国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很快,蒙古帝国衰落了,在汉人和其他民族的共同袭击下,蒙古帝国分裂,再分裂,最终蒙古系国王都消失了。

再接下来的馆,则分别是满族统治之下的蒙古、革命前夜的蒙古、共产主义时期的蒙古与民主化后的蒙古国。

蒙古国家博物馆展厅的历史排序,是要说明蒙古国是自古以来中亚各个帝国的合法继承者,历史上各个帝国的统治者或是蒙古人的直接祖先,或与蒙古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2000多年来,中亚的居住者、建国者与统治者的后代,便是现在的蒙古人。因此,蒙古现在也有了“自古以来”。如果蒙古国突然崛起成为世界强权,蒙古的这种泛游牧民族思想,必然会要求各地归还他们祖先的各种“故地”。

蒙古对突厥和满清两个王朝的态度是不一样的。土耳其自称是突厥人的后裔,但实际上土耳其人估计只有1%的突厥血统,这从突厥人更偏向欧化的长相就可以看出来。因为奥斯曼帝国的辉煌,让土耳其也有了世界情怀。他们有了泛突厥主义,在突厥帝国曾经活动过的地区,都声称要组成一个伟大的“突厥帝国”。这很好地迎合了土耳其人的民粹主义。漠北草原是突厥人的游牧故地,因此突厥王朝的展厅,蒙古国与代表土耳其政府的土耳其国际合作机构共建。

按照这个逻辑,好似元清时代的展览部分,应与中国政府共建才对。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蒙古人能坦然面对古代突厥人的统治,却无法坦然面对满族或者中国人的统治。这一点在中国驻蒙古大使在2006年的一场外交风波里也能体现。只是一句“成吉思汗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就引起了蒙古民粹分子的强烈不满。

在第五展厅,清王朝“殖民统治”时期,展示的文物主题是“军事”与“刑具”。前者强调清朝对蒙古的军事征服,后者用图片加实物刑具的 方式,刻意突出满族统治下的残酷、黑暗。按理说,蒙古八旗作为满清统治者的亲近势力,一直待遇优渥,蒙古国为什么会有如此偏见呢?有一种说法是晋商走西口到外蒙做生意,各种坑蒙,让外蒙人民对口内的汉人印象不好。由于近代以来中国势衰,蒙古国也是势利眼,认为中国落后,看不起中国人,称中国人为强盗,驱赶华侨等,越是反华就越容易迎合暴民的心思。

在共产主义蒙古时期,1921年苏联控制蒙古以后,没收了佛教寺院的财产,摧毁庙宇,逮捕喇嘛,基本上毁灭了藏传佛教。在1932年蒙古出现反抗苏联的行为后,苏联当局开始在蒙古进行清洗迫害。从1933—1953年,有36000人死亡或失踪,而当时的蒙古只有73万人。在文化上,蒙古遭受了与越南同样的命运,老蒙文被改为俄罗斯式的斯拉夫文字,隔断了他们自身文化的传承。

可见,不满清王朝的统治的同时,蒙古国历史同样对苏联时期的蒙古也进行了如实了披露。这来自蒙古角度的历史叙事,充分说明了蒙古国在民主化后国策的选择的逻辑基础。既然南北两个大国在历史上都对蒙古国造成了严重的伤害,那么蒙古国寻找“第三邻国”也就合理且应当了。

蒙古的第三邻国

更可笑的是土耳其,他们没有把希腊时的特洛伊城邦、罗马帝国、东罗马帝国等作为国家和民族传承,反而将匈奴、鲜卑、斯基泰、康居、塞尔柱等游牧部落民族当成自己的国家历史,在历史上攻灭后突厥帝国的回鹘人也被当做了其中的传承者。为了实现“泛突厥主义”,连脸都不要了。蒙古国好歹还要点脸面,虽然在2016年饿肚皮的时候,蒙古国也把这所谓的脸面典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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