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来炼丹（廿三）塞外三朝的信仰变迁，元朝皇帝难道不想成仙？

在古典时代， 中国在西方有两个称呼。 即“支那”和“契丹”。 他们是花了很多年才搞清这两个名称的指向其实是同一个国家。 不过其实也没错。 在东西方正式开始审视彼此的这一段时间， 中国其实是分裂的。 虽然宋朝一直被视为一个正统的、统一的中原王朝。 但在它建立之前， 日后改名“辽”的契丹国已经建立。 并且利用中原战乱的机会， 夺取了极具战略价值的“燕云十六州”。 中国又变成了事实上的南北分治局面。

幽云十六州

当然， 这一次与上一次还是有所不同。 历史上的南北朝， 草原各部族是进入了中原后再加速汉化。 而在宋代的这一次， 草原部族在进入中原前虽然还是处于游牧部族阶段。 但受中原影响， 人员的建制、生活方式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进。 这些少数民族国家的实力因此而得到了提高。 相比汉人， 他们的文化方面也许有所欠缺。 但当佔有幽云后， 立刻迅速开始了进化。 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在开国之初就明智地推行了三教共同发展的政策， 统治阶层迅速接受了佔领区里的道教信仰。 而那个时代辽境内最有名的道士就是位列北五祖之一的刘海蟾， 也就是后来戏金蟾的刘海。 只可惜从他开始， 外药已经向内丹转化。 所以辽境内的外丹术乏善可陈。

文化水準相对较低的辽皇族并不能接受和理解内丹的观点和修炼方法。 而另一方面， 他们对长生不老也有迫切的需求。 就象那句话：“科学佔领不到的地方， 迷信去佔领。 ”同样， 道教佔领不了的阵地， 势必让位给更原始的宗教。 这方面表现突出的是辽穆宗。 这一位是一个心理变态的暴君。 由于习惯于怠政， 所以被称为“睡王”。 他渴求长生， 又没道士的帮忙， 于是居然听信了一个叫“肖古”的女巫的主意， 採用生吞人胆的方式。 每天都吃一个新鲜的活男人的胆。 而惨死在他屠刀下的“胆源”， 多是被掳来的汉人百姓。 结果在数百人惨死后， 辽穆宗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差了。 于是一气之下， 让人把肖古马踏如泥。

辽国贵族

辽穆宗死后多年， 继位的辽圣宗就要有文化得多， 他为了能更进一步地吸收汉文化， 甚至让道士冯若谷担任了太子的老师。 这肯定不是这位有“圣君”之号的皇帝的任意之举， 而是代表了当时草原民族的上层人士努力汉化的一个态度。 因为儒佛道三教同是中华文化的最核心部份。 在他的悉心培养下， 太子后来继位后也很接近佛道。

但是汉化也并非全无副作用。 当吸收华夏文化过多时， 游牧民族特有的血性和意志都会下降。 这是过去很多进入中原的少数民族证明了的。 辽国很不幸， 也没逃出这一规律。 在与宋朝和平共处多年后， 契丹人的战斗力大不如前， 这使其无力阻止北方新出现的女真人的迅猛上升势头。 辽国被对方打得国破家亡。 而女真人建立了一个新国家—金， 并且席捲中原大地， 攻陷汴梁， 掳走宋朝的徽钦二帝， 宋室被迫南迁， 建立了南宋。 金人统治了北方。

辽国武士图

但是以女真这样的少数民族， 要统治数量众多的汉人绝非易事。 儘管血腥的杀戮能够起一时之效， 但汉人的反对情绪有如柴堆， 日益膨胀。 而这， 最容易被有心人所利用。 一位叫“萧抱珍”的道士就注意到了这情况。 于是创造了一派新的道门， 即“太一道”， 广纳信徒。 太一道在北方的势力增长很快， 引起了金皇室的注意。 但金人中也不乏杰出的政治家。 如金熙宗就是， 他借由皇室中人生病之机， 请来萧抱珍看病。 可以肯定的是， 萧抱珍也是位出色的医生。 在他的妙手回春之下， 皇室成员恢复了健康， 同时某种程度下， 太一道与金国皇室达成了微妙的互信。 因此彼此相互允许存在。

金熙宗之后， 继位的是金世宗， 这位的声望就远不如乃父， 是个比较荒淫的皇帝， 但也懂得权谋之道。 他除继续安抚太一道萧家外， 还比较注意两支新兴道派。 其中之一是刘德仁创立的真大道教， 以清静无为为本。 而另一支名气就更大了， 就是王重阳所创立的全真道。

通过《射雕英雄传》， 我们都知道， 全真教是南宋时期势力很大的一支道派。 但金庸在夸张全真的武功的同时， 也过度地弱化了他们的道学修为。全真七子的祖师王重祖，其实是北五祖的最后一人。全真七子又号“北七真”，成就也不逊色五祖多少。每个人都开创了一个道派。更重要的是，全真派的内涵是吸收了儒佛道三教精华的新宗教。因此，在北方势力成长很快。不过历史上的全真七子也绝不象小说里那样视金人如寇仇。很多时候他们和金朝统治者是合作的关係。有时还帮助金人解决农民起义问题。但这样是否可以说全真派是汉奸，金庸骗了我们？其实也不好说。因为世事往往没有一般人想的那幺简单，正面的对抗也许可以逞一时之快，但却是以社会的极大动荡，人民的大量死亡为代价，而这正和道教的“贵生”概念是相违背的。而另一方面通过高明的政治手段却往往可以用最小的代价达到目的。道教与金庭的合作大部分都是基于此理由。就象当年北周武帝说的：“只要百姓安乐，我入地狱又何妨呢？”世界根本不

金世宗完颜亮将太一道、真大道、全真道三派的重要人物都请入了自己的宫殿，目的就是让自己的统治更加巩固，自己的寿命更加长久。但是天不遂人愿，在他南征之时，被宋军击败。引发部下哗变，完颜亮被杀死。但在其后的金国皇帝依然没有改变金熙宗和金世宗的宗教政策。金章宗、金宣宗都与道教有合作关係。全真七子也屡次被皇帝召见。道教在金国的发展总的态式是很好的。但是外丹术却无多少进步。

这一方面是因为无论“北七真”还是太一道都是以内守修行为主，也就是说，走的是内丹的路子。另一方面，外丹也受到了中医的挤压。这就有趣了，既然道士很多都擅长中医，可为什幺中医还排斥外丹呢？

金朝形式

原来中医与丹道的很大的一个区别就是中医是草本，也就是以植物药为主。丹道是石本，也就是以矿物药为主。这也就是为什幺金石药、五石散会被当做丹药的原因。而在长期发展中，草药与丹药已经各自形成了比较完整的体系。而在现在丹药遇到危机的情况下，人们转而寻求草药治病的路子，这当然是很好的。但却断绝了丹药的自我更新之路。就好象现在已经有了以青蒿治疗疟疾的有效措施。还有哪个药厂会费力冒险再研究以砒霜治疗疟疾的方法？古代和现代的道理有很多都是相通的。其结果就是丹道陷在以长生不老为目的的断头路里走不出来，发展滞后，而草药则继续发展，它甚至吸收了很多丹药里的药方，把石药也做为草药的基础吸收进来了，但这样下来丹药发展的道路更被堵死了，因为体系都跟着草药走了。

丘处机西游

但是随后就发生了扑朔迷离的元朝大辨论。说简单些就是佛道大斗法，争辨彼此谁高谁低。其实这种辨论在历史上已经有过多次，如在北周，如在唐朝。但以元朝的对后世影响最大。可对于这场影响中国宗教界极大的辩论，很多人都还是搞不清楚。一般人认为是在元宪宗八年，也就是西元1258年蒙哥汗治下。事实上，是自元宪宗五年即西元1255年到至元十八年，即西元1281年，其间一共有四次。

一般网上的版本说是全真教主李志常为光大道教，于是推广被宗教人士视为禁书的《老子化胡经》激怒了佛教界。结果被当时尚年轻的蒙古国师八师思抢了风头，以一连串的设问，问道士们：“《化佛经》在《道德经》里有没有记载啊？”道士们不能回答，于是败北，由此主辨官忽必烈下令：焚经灭道。

这个故事看起来有头有尾，但细想就有破绽。《老子化胡经》与《道德经》的关係明摆在那儿。难道历代都没有汉人注意到这个问题，没有人针对它发难吗？如此简单的问题就能问得道士们哑口无言？

其实元朝的这几场大辨论，对阵的并不只是佛教和道教，还有回教、景教等其他宗教，目的就是确定以后元朝的国教。全真教也是不得不迎战，只是以忽必烈为代表的蒙古贵族在内心中更接受与他们同源于“胡”的佛教。準确的说，是接受佛教中的密宗。

蒙古帝师八思巴

所谓“密宗”，按他们自己的说法说法是超越大小乘的金刚乘。传说是当年释迦牟尼为自己的优秀学生开的小灶。传授的一些特别的成佛手段。其实是佛教与古印度的婆罗门教义再次结合的产物。本来分为三支，即唐密、东密和藏密。其中的唐密在唐末已经断绝，东密传到了日本。对中国后世影响至今的就是藏密。其僧人也就是喇嘛。

因此这几场辩论真正的原因不是因为《老子化胡经》。胜负也其实是早内定好的。写在史书里的其实都只是障眼法。真正的原因还是元朝早就决定了以喇嘛教为国教，所以要打压道教。

老子化胡图

而且元庭力捧的八思巴也的确是个人物，其人本是西藏喇嘛，后来担任蒙古国师，创造了元朝官方文字，传说他法力高强。在当年元军攻打襄阳时就召唤过密教的守护神大黑天击败了宋人的守护神真武大帝。

等到忽必烈继位后，他似乎也是个好道之人，对任何道派都有接触，无论是北方的真大、太乙，还是南方的天师、上清，其掌门都被请到大都作客过，并且获得了忽必烈的封赏，特别是全真七子，都被忽必烈追封为“真人”，这也就是“北七真”称号的来历。

看似荣华，然而实际上，忽必烈如此礼敬道士们，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自家的统治。他借这几次道教辨经失败的由头，烧毁了多部道教重要的经典，全真教自此开始衰落。只是忽必烈是个成熟的政治家，他明白无法通过一两代的霹雳手段消灭道教，因此才採取这种恩威并施的策略。一方面稳住你，让你不会闹出什幺大事来鱼死网破，另一方面逐渐收紧，让你一代不如一代。

终元之世，藏密荣盛无比，僧人均享有特权。汉地甚至有传说，说是新娘结婚前必须前必须交给喇嘛照看数日。这说法并非空穴来风，实际上源于藏密中吸收的婆罗门教性力派成份，崇尚男女双修，并希冀通过此延年益寿。在汉人的角度这当然是无比的邪恶。但在统治者的角度，这也是种精神寄託。

密教中的双身佛

所以会这样，还是那个原因。元初正值外丹衰退之际。内丹与佛教的禅宗又需要很高的精神境界，不适合刚刚取得文明上大飞跃的蒙古人。那些“听香”、“禅机”的功夫，现代青年都没几个有心参详的，何况掌握国家大权，奢侈无度的家伙们。所以他们选择了双修功法，因为这些好处是实实在在的，看得见摸得着。而由于医药的发展也让炼丹师们失去了动力。这使得元朝的外丹成就更是乏善可陈。

不过也不是全然死寂一片，在元朝初期，由于元军西征取得胜利，大批西域人涌入中国，诞生了一个新的少数民族，回族。同时也带来了炼丹术的新成份，即阿拉伯炼丹术。

原来，自丝绸之路开启以来，中国的炼丹术也传到了西方阿拉伯国家。自唐至宋，很多阿拉伯学者都在中国的炼丹成就中汲取养料。如成弼金这些都被当地人用以深入研究。不过阿拉伯人并没有採用中国的五行理论支持他们的炼丹，而是採用了西方受众更多的“地水火风”四元素论，并且和西方传统的亚历山大炼金术结合，于是有了新的发展，发展出了自己的体系，并影响世界。这次回传对中国炼丹术没起到多少补益的作用。但对中国医学和冶金有贡献。如中医给药丸“挂金”的工艺就源于此。

忽必烈之后的元朝历代皇帝都有崇道之举，如元成宗、元武宗、元仁宗、元英宗、元嘉定帝、元顺帝。但喇嘛教一直佔据着元朝政治活动的顶峰。一直到元顺帝，更是疯狂迷恋密教。广选良家妇女双修，跳色情的“天魔舞”，其实这未尝不是王朝末代最后的疯狂，也就是病急乱投医了。可是无论是大黑天还是佛祖都无法阻止元朝的末落。

至正二十八年，一支军队攻下了元大都，元顺帝仓皇北逃，两年后去世。这只军队的领袖是一个本来做和尚的汉人，他的名字就叫“朱元璋”。中原大地连同失陷五百年的燕云十六州一起回到了汉人手里，这就是明朝的开始。

也过度地弱化了他们的道学修为。全真七子的祖师王重祖，其实是北五祖的最后一人。全真七子又号“北七真”，成就也不逊色五祖多少。每个人都开创了一个道派。更重要的是，全真派的内涵是吸收了儒佛道三教精华的新宗教。因此，在北方势力成长很快。不过历史上的全真七子也绝不象小说里那样视金人如寇仇。很多时候他们和金朝统治者是合作的关係。有时还帮助金人解决农民起义问题。但这样是否可以说全真派是汉奸，金庸骗了我们？其实也不好说。因为世事往往没有一般人想的那幺简单，正面的对抗也许可以逞一时之快，但却是以社会的极大动荡，人民的大量死亡为代价，而这正和道教的“贵生”概念是相违背的。而另一方面通过高明的政治手段却往往可以用最小的代价达到目的。道教与金庭的合作大部分都是基于此理由。就象当年北周武帝说的：“只要百姓安乐，我入地狱又何妨呢？”世界根本不

金世宗完颜亮将太一道、真大道、全真道三派的重要人物都请入了自己的宫殿，目的就是让自己的统治更加巩固，自己的寿命更加长久。但是天不遂人愿，在他南征之时，被宋军击败。引发部下哗变，完颜亮被杀死。但在其后的金国皇帝依然没有改变金熙宗和金世宗的宗教政策。金章宗、金宣宗都与道教有合作关係。全真七子也屡次被皇帝召见。道教在金国的发展总的态式是很好的。但是外丹术却无多少进步。

这一方面是因为无论“北七真”还是太一道都是以内守修行为主，也就是说，走的是内丹的路子。另一方面，外丹也受到了中医的挤压。这就有趣了，既然道士很多都擅长中医，可为什幺中医还排斥外丹呢？

金朝形式

原来中医与丹道的很大的一个区别就是中医是草本，也就是以植物药为主。丹道是石本，也就是以矿物药为主。这也就是为什幺金石药、五石散会被当做丹药的原因。而在长期发展中，草药与丹药已经各自形成了比较完整的体系。而在现在丹药遇到危机的情况下，人们转而寻求草药治病的路子，这当然是很好的。但却断绝了丹药的自我更新之路。就好象现在已经有了以青蒿治疗疟疾的有效措施。还有哪个药厂会费力冒险再研究以砒霜治疗疟疾的方法？古代和现代的道理有很多都是相通的。其结果就是丹道陷在以长生不老为目的的断头路里走不出来，发展滞后，而草药则继续发展，它甚至吸收了很多丹药里的药方，把石药也做为草药的基础吸收进来了，但这样下来丹药发展的道路更被堵死了，因为体系都跟着草药走了。

丘处机西游

但是随后就发生了扑朔迷离的元朝大辨论。说简单些就是佛道大斗法，争辨彼此谁高谁低。其实这种辨论在历史上已经有过多次，如在北周，如在唐朝。但以元朝的对后世影响最大。可对于这场影响中国宗教界极大的辩论，很多人都还是搞不清楚。一般人认为是在元宪宗八年，也就是西元1258年蒙哥汗治下。事实上，是自元宪宗五年即西元1255年到至元十八年，即西元1281年，其间一共有四次。

一般网上的版本说是全真教主李志常为光大道教，于是推广被宗教人士视为禁书的《老子化胡经》激怒了佛教界。结果被当时尚年轻的蒙古国师八师思抢了风头，以一连串的设问，问道士们：“《化佛经》在《道德经》里有没有记载啊？”道士们不能回答，于是败北，由此主辨官忽必烈下令：焚经灭道。

这个故事看起来有头有尾，但细想就有破绽。《老子化胡经》与《道德经》的关係明摆在那儿。难道历代都没有汉人注意到这个问题，没有人针对它发难吗？如此简单的问题就能问得道士们哑口无言？

其实元朝的这几场大辨论，对阵的并不只是佛教和道教，还有回教、景教等其他宗教，目的就是确定以后元朝的国教。全真教也是不得不迎战，只是以忽必烈为代表的蒙古贵族在内心中更接受与他们同源于“胡”的佛教。準确的说，是接受佛教中的密宗。

蒙古帝师八思巴

所谓“密宗”，按他们自己的说法说法是超越大小乘的金刚乘。传说是当年释迦牟尼为自己的优秀学生开的小灶。传授的一些特别的成佛手段。其实是佛教与古印度的婆罗门教义再次结合的产物。本来分为三支，即唐密、东密和藏密。其中的唐密在唐末已经断绝，东密传到了日本。对中国后世影响至今的就是藏密。其僧人也就是喇嘛。

因此这几场辩论真正的原因不是因为《老子化胡经》。胜负也其实是早内定好的。写在史书里的其实都只是障眼法。真正的原因还是元朝早就决定了以喇嘛教为国教，所以要打压道教。

老子化胡图

而且元庭力捧的八思巴也的确是个人物，其人本是西藏喇嘛，后来担任蒙古国师，创造了元朝官方文字，传说他法力高强。在当年元军攻打襄阳时就召唤过密教的守护神大黑天击败了宋人的守护神真武大帝。

等到忽必烈继位后，他似乎也是个好道之人，对任何道派都有接触，无论是北方的真大、太乙，还是南方的天师、上清，其掌门都被请到大都作客过，并且获得了忽必烈的封赏，特别是全真七子，都被忽必烈追封为“真人”，这也就是“北七真”称号的来历。

看似荣华，然而实际上，忽必烈如此礼敬道士们，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自家的统治。他借这几次道教辨经失败的由头，烧毁了多部道教重要的经典，全真教自此开始衰落。只是忽必烈是个成熟的政治家，他明白无法通过一两代的霹雳手段消灭道教，因此才採取这种恩威并施的策略。一方面稳住你，让你不会闹出什幺大事来鱼死网破，另一方面逐渐收紧，让你一代不如一代。

终元之世，藏密荣盛无比，僧人均享有特权。汉地甚至有传说，说是新娘结婚前必须前必须交给喇嘛照看数日。这说法并非空穴来风，实际上源于藏密中吸收的婆罗门教性力派成份，崇尚男女双修，并希冀通过此延年益寿。在汉人的角度这当然是无比的邪恶。但在统治者的角度，这也是种精神寄託。

密教中的双身佛

所以会这样，还是那个原因。元初正值外丹衰退之际。内丹与佛教的禅宗又需要很高的精神境界，不适合刚刚取得文明上大飞跃的蒙古人。那些“听香”、“禅机”的功夫，现代青年都没几个有心参详的，何况掌握国家大权，奢侈无度的家伙们。所以他们选择了双修功法，因为这些好处是实实在在的，看得见摸得着。而由于医药的发展也让炼丹师们失去了动力。这使得元朝的外丹成就更是乏善可陈。

不过也不是全然死寂一片，在元朝初期，由于元军西征取得胜利，大批西域人涌入中国，诞生了一个新的少数民族，回族。同时也带来了炼丹术的新成份，即阿拉伯炼丹术。

原来，自丝绸之路开启以来，中国的炼丹术也传到了西方阿拉伯国家。自唐至宋，很多阿拉伯学者都在中国的炼丹成就中汲取养料。如成弼金这些都被当地人用以深入研究。不过阿拉伯人并没有採用中国的五行理论支持他们的炼丹，而是採用了西方受众更多的“地水火风”四元素论，并且和西方传统的亚历山大炼金术结合，于是有了新的发展，发展出了自己的体系，并影响世界。这次回传对中国炼丹术没起到多少补益的作用。但对中国医学和冶金有贡献。如中医给药丸“挂金”的工艺就源于此。

忽必烈之后的元朝历代皇帝都有崇道之举，如元成宗、元武宗、元仁宗、元英宗、元嘉定帝、元顺帝。但喇嘛教一直佔据着元朝政治活动的顶峰。一直到元顺帝，更是疯狂迷恋密教。广选良家妇女双修，跳色情的“天魔舞”，其实这未尝不是王朝末代最后的疯狂，也就是病急乱投医了。可是无论是大黑天还是佛祖都无法阻止元朝的末落。

至正二十八年，一支军队攻下了元大都，元顺帝仓皇北逃，两年后去世。这只军队的领袖是一个本来做和尚的汉人，他的名字就叫“朱元璋”。中原大地连同失陷五百年的燕云十六州一起回到了汉人手里，这就是明朝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