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罢了大臣的官，大臣派人把天子的粮仓抢空，历史上仅此一次

《读起来最省力的东周列国志》008祭足割粮

周平王在位五十一年， 从时间上来说很长， 从政绩上来说惨不忍睹。 他在位期间， 周天子的地位一落千丈， 先后发生了几件事：

第一， 避犬戎而东迁洛邑；

第二， 荆国不朝而不敢讨伐；

第三， 秦鲁僭祀；

第四， 周郑交质。

周天子已经失去了掌控天下的能力， 诸侯们渐渐壮大， 淩驾于王室之上。

周平王的软弱性格导致了周朝的衰微。

周平王去世， 太子狐名正言顺成为继任的周天子。 他人在新郑为质， 郑庄公寤生和同朝辅政的周公黑肩一同将太子狐迎接回来。

令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 太子狐刚刚回到周朝， 哀伤过度， 病死了。

郑庄公很郁闷， 这件事应该是突发情况， 但天下人会怎幺想？太子在郑国做人质， 一回国就死了？

其实， 周王室虽然衰微， 郑庄公对待太子一定是不差的， 这个锅真的不该让郑庄公来背。

身为朝中卿士， 郑庄公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向大家解释这种突发情况， 实际上他也确实没有必要这幺做。

郑庄公和周公黑肩一商议， 国不可一日无君， 立刻安排太子狐的儿子姬林即位。 姬林就是周桓王。

按照古代的礼仪， 郑庄公这种在王位交替过程中维持秩序的人算得上是有功劳的， 如果没有这样有威望的人主持， 一些居心叵测的人就会有机可乘。 比如控制国都， 比如立个傀儡天子， 自己当幕后操纵者等等。 郑庄公的功劳是无形却巨大的。

不过， 刚刚即位的周桓王姬林却对郑庄公寤生极为不满。

大概的原因可能有两点。 客观上， 郑国当时发展强大， 严重挤压了周王室的生存空间， 周天子甚至要看他的脸色， 这让周天子无法接受；主观上， 周桓王姬林认为父亲的死跟郑庄公有关， 要不是在郑国做人质， 受尽苦难， 怎幺会说死就死？

周桓王与他爷爷周平王的性格完全不同， 他立志要找郑庄公算帐。

他所谋划的第一件事就是罢去郑庄公的卿士之位。 这件事， 周平王在位的时候就想要做， 但最后以“周郑交质”的方式不了了之， 令周王室颜面尽失。

周桓王相信， 爷爷做不到的事， 在他手上， 可以做到。

机会很快到来。 （其实根本不是机会， 但只要想找， 还是能找到一堆的。 ）

诸侯们按照规矩来洛邑奔丧， 并且拜见新王。 有一个人表现突出， 此人是虢公忌父， 就是那个之前被周平王看中用来取代郑庄公的人。

在古代， 礼仪属于法律的一部分， 盖什幺样的房子， 坐什幺样的轿子都是有规章制度的， 否则就是逾制， 就有图谋不轨的嫌疑。 这种礼仪用我们现代人的眼光来看， 有些是莫名其妙的。 正所谓“繁文缛节”， 礼仪是很繁琐的， 繁琐到令人厌烦。 所以， 对于礼仪这种东西， 大家很多时候也会选择敷衍了事。

但有一个人不一样， 就是虢忌父， 他严格按照礼法制度的要求来做， 鞠躬要求90度他就一定成直角， 默哀要求3分钟他绝不少1秒。 他的举动在众人的衬托之下显得尤为突出。 就好比学生做广播体操， 大部分人都是懒懒散散的， 而虢忌父却动作舒展， 力量、角度、姿势都完全达到最佳， 犹如鹤立鸡群。

要做到这样很难， 只有心存王室、信仰坚定的人才能做到。 周桓王通过这件事看出了虢忌父的内心世界， 他有充分的理由相信， 虢忌父是周王室的坚定拥护者， 这个人可以委以重任。

心动不如行动。

周桓王找到周公黑肩商量：我父亲以前在郑国做人质， 郑伯肯定轻视我， 我想把国政交给虢公， 你看怎幺样？

周公黑肩说：郑伯这个人刻薄寡恩， 不是什幺仁人君子。 但郑国对于王室东迁有功， 如今你刚刚即位就夺去他的卿士之位， 恐怕他会报复的。

周桓王坚定地说：我不会坐以待毙， 就这幺定了！

第二天， 周桓王就直白地向郑庄公表达了他的意思。

郑庄公谦和地表示：我确实专政太久了， 理应卸任。

然而这只是表像， 郑庄公的内心充满怨恨：周桓王就是过河拆桥的小人！

郑庄公回到郑国。

大夫高渠弥愤愤不平， 他说：我们郑国两代人辅佐周天子， 功劳这幺大， 前太子在我国为质， 我们也极尽礼遇， 现在新天子居然这幺对我们， 简直是不仁不义。 不如率兵打破王城， 重新选立贤能为王， 这是王霸之业， 到时候天下诸侯谁不怕我们？

高渠弥的话已经属于大逆不道， 但他却敢于在郑国君臣面前公然说出， 充分反映出郑国已经形成了以郑庄公寤生为唯一核心的领导集团。 郑国大臣们只效忠于郑庄公， 而不会效忠周天子。

颍考叔反对说：不行。君臣就好比母子，怎能违背？还是隐忍隐忍，过段时间再去朝见周王，他一定会后悔的。

高渠弥和颍考叔的意见正好相反，一个是激进派，一个是保守派。郑庄公对于他们都是需要的，激进派可以帮助他开疆拓土，保守派时刻提醒着他如何拿捏好尺度。

这时，一个集激进与保守于一身的人出现了，此人刚柔并济、阴阳调和，他能做到进可攻、退可守。此人就是祭足。

前面我们也曾经说过，在共叔段作乱的期间，公子吕起初并没有看透郑庄公的真正为人，真正看透的人是祭足。

祭足的点拨开启了公子吕的功业，公子吕成了郑庄公平定共叔段之乱的第一功臣。

如今的郑庄公已经平定内部，他即将登上一个更高的舞台。祭足大展拳脚的机会到了。

祭足说：高渠弥和颍考叔两人的看法，应该兼而取之。我们藉口缺粮，率兵到周王室的温、洛地带收粮。要是周王责怪我们，我们就想办法推脱，要是周王不责怪，我们再入朝也不晚。

郑庄公觉得这一招是刚中带柔的妙策，表示称讚。

计画已定，祭足率领郑军假装巡逻，实际是故意往温、洛一代而去。

祭足将大军驻扎下，然后去找温地的地方官，说：我们国内闹饑荒，能不能借点粮食给我们？

对方当然不肯，声称没有接到周天子的命令。

祭足笑了，我只是来跟你打个招呼，接下来的事情，还由得你做主吗？

郑军早就带好了收粮工具诸如镰刀、绳子等，当时正是秋收时节，祭足大手一挥，郑军直接到田里开展自主收割工作。

当地官员打算调用军队阻拦。祭足对此早有预案，他命令接应的军队来回巡逻，耀武扬威，军势强盛。地方官料想绝不是郑军对手，只能眼巴巴看着郑军把粮食收割一空。

收空了温地的粮食，祭足又把军队带到成周。成周靠近洛邑，有周朝的大军在此驻防，想要取粮不如温地那样简单粗暴。

不过，一切难不倒祭足。

祭足命令士兵分成小股部队，扮成商人，推着车子悄悄潜入各个村子。村民们都搞不清商人为什幺要推着车。

第二天他们就知道了。这些郑国的商人在半夜三更一齐出动，到田里把粮食都割掉，天还没亮，就完成了收割工作，装上车子，大军押送而走。

等到天亮，成周的郊外已成为荒田。守军点起人马去追，郑国大军早已不知到了哪里。

两地官员向周桓王报告所遇到的情况。周天子大怒，拍案而起，準备御驾亲征。

周公黑肩劝阻道：祭足做的这些事不过是小磨小擦，郑伯不一定知道，就这样兴师问罪恐怕会伤了和气。要是郑伯自知有罪，会亲自来谢罪的，不如等等吧！

黑肩是一个仁人君子类型的人物，道德品行是无可挑剔的，在政治权谋方面却过于迂腐懦弱，不过以当时周王室的实力来说，轻易与郑国开战确实是下下策。

周桓王打碎牙齿只好往肚子里吞，他接受黑肩的建议，对于郑国的行为不予追究，另外命令边界加强巡逻戒备，不要让悲剧再次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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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考叔反对说：不行。君臣就好比母子，怎能违背？还是隐忍隐忍，过段时间再去朝见周王，他一定会后悔的。

高渠弥和颍考叔的意见正好相反，一个是激进派，一个是保守派。郑庄公对于他们都是需要的，激进派可以帮助他开疆拓土，保守派时刻提醒着他如何拿捏好尺度。

这时，一个集激进与保守于一身的人出现了，此人刚柔并济、阴阳调和，他能做到进可攻、退可守。此人就是祭足。

前面我们也曾经说过，在共叔段作乱的期间，公子吕起初并没有看透郑庄公的真正为人，真正看透的人是祭足。

祭足的点拨开启了公子吕的功业，公子吕成了郑庄公平定共叔段之乱的第一功臣。

如今的郑庄公已经平定内部，他即将登上一个更高的舞台。祭足大展拳脚的机会到了。

祭足说：高渠弥和颍考叔两人的看法，应该兼而取之。我们藉口缺粮，率兵到周王室的温、洛地带收粮。要是周王责怪我们，我们就想办法推脱，要是周王不责怪，我们再入朝也不晚。

郑庄公觉得这一招是刚中带柔的妙策，表示称讚。

计画已定，祭足率领郑军假装巡逻，实际是故意往温、洛一代而去。

祭足将大军驻扎下，然后去找温地的地方官，说：我们国内闹饑荒，能不能借点粮食给我们？

对方当然不肯，声称没有接到周天子的命令。

祭足笑了，我只是来跟你打个招呼，接下来的事情，还由得你做主吗？

郑军早就带好了收粮工具诸如镰刀、绳子等，当时正是秋收时节，祭足大手一挥，郑军直接到田里开展自主收割工作。

当地官员打算调用军队阻拦。祭足对此早有预案，他命令接应的军队来回巡逻，耀武扬威，军势强盛。地方官料想绝不是郑军对手，只能眼巴巴看着郑军把粮食收割一空。

收空了温地的粮食，祭足又把军队带到成周。成周靠近洛邑，有周朝的大军在此驻防，想要取粮不如温地那样简单粗暴。

不过，一切难不倒祭足。

祭足命令士兵分成小股部队，扮成商人，推着车子悄悄潜入各个村子。村民们都搞不清商人为什幺要推着车。

第二天他们就知道了。这些郑国的商人在半夜三更一齐出动，到田里把粮食都割掉，天还没亮，就完成了收割工作，装上车子，大军押送而走。

等到天亮，成周的郊外已成为荒田。守军点起人马去追，郑国大军早已不知到了哪里。

两地官员向周桓王报告所遇到的情况。周天子大怒，拍案而起，準备御驾亲征。

周公黑肩劝阻道：祭足做的这些事不过是小磨小擦，郑伯不一定知道，就这样兴师问罪恐怕会伤了和气。要是郑伯自知有罪，会亲自来谢罪的，不如等等吧！

黑肩是一个仁人君子类型的人物，道德品行是无可挑剔的，在政治权谋方面却过于迂腐懦弱，不过以当时周王室的实力来说，轻易与郑国开战确实是下下策。

周桓王打碎牙齿只好往肚子里吞，他接受黑肩的建议，对于郑国的行为不予追究，另外命令边界加强巡逻戒备，不要让悲剧再次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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